林中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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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歪理讲究人生
“钢铁直男。Not Gay, plz ”

FF14 / 全境 / R6s / 凹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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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白】冰原


*骑白BG。人男骑士x猫娘白魔,我流骑白




晨曦的光辉碎进冰川湖泊,白茫的雪漫天铺散开在脚下,孤狼从暴风中缓慢走来,他是这片冰原上最为危险的野兽,目光里都粹着凶狠的杀意。离开了狼群独自生存的孤狼,在这样严苛荒凉到几乎毫无生气的地方徘徊了太久,他的皮毛虽然被狂风吹得凌乱着但仍不失往日的靓丽,透着瘆人的威严。像是人们竖起城墙抵御外敌般的,他也用着皮毛肌肤作为铠甲从头到尾地保护着自己,在冰原中,孤独而骄傲地活着。
骑士就是这样的人。离开了队伍独自生活着,他依旧活跃如旧锋芒如旧,只是像极了孤狼藏起自己的利爪尖牙,却在黑暗中静静蛰伏着等待时机。他依旧处事理智冷静待人温柔和善,可有意的疏远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也没再有人能与他相视一笑并肩而行。
骑士是骄傲的,他的骨子里就透着那样的孤傲高贵和勇敢无畏,正如孤狼从不惧在风雪中独自前行,他也从不惧在流言蜚语中负重前行。
 
柔和的阳光被琉璃窗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映在地上,不似室外那般风雪交加的吵闹,圣堂里安静肃穆得像是渗到了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除去尘世间繁琐的人情交往,只留下了最为纯粹的、有关神圣高洁的信仰的崇敬之情。骑士就是在这里见到的白魔,身着一袭洁白长袍的猫娘跪坐在地上,鹅黄色的室内暖光照在人的身上、侧脸上,像是给她镀去了一层淡淡的圣光。淡金色的长发发丝顺服地披在她的肩头,猫魅族特有的柔软的耳朵和尾巴正乖乖地垂着,她低着头虔诚地向战女神祷告,双手合十抵在浅粉柔嫩的唇畔,刘海微长遮住了额头,阖眸颦眉专心祈祷的模样依旧美得不可胜收。
她与他是同类人,骑士这么想着,至少在对于信仰的虔诚上。
而后白魔站起身弯腰轻拍、挥手拂去膝处的落尘,似乎是祷告完了,她朝骑士这边望过来,微微侧着头像是在无声地询问,深紫色的眸子里仿佛缀着点点星河,映着骑士的模样。富有教养的骑士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已经盯着白魔看了太久,可他第一次起了贪心,他有些眷恋那份单纯的美好而高洁的美。可是优秀的骑士教养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于是他欠身向白魔疑惑的目光回以礼仪,像是在为自己的冒犯失礼而道歉,又像是在努力挽回自己在白魔眼里的初印象,绅士优雅得挑不出一点瑕疵。只是他的手覆上胸口的时候似乎还能感受到那里有力的心跳比上往常稍快了些,尽管唇角的笑意温和又真诚,他仍在竭力克制自己忍不住想要落在白魔身上的灼热视线。
白魔浅笑着收回自己困惑询问的目光,她倾身提起自己的裙摆鞠躬回礼告退,衣袍垂在她的脚边随着移动而扬起弧度,治愈长靴的鞋跟踩在象牙白的地板上响起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圣堂里回荡着美妙的旋律。她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携着一缕清风芬芳而来,又泰然地缓缓离去,却在骑士的心底留下了一个无法忘却的倩影。
那是骑士第一次见到白魔,两人之间甚至没有什么言语交流,只是一番你来我往的出于各自修养的礼节问候,但也足以让他们在很久以后回想起来时心照不宣地会心而笑。

 

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起,有人大声嚷嚷着唱歌助兴,有人吆喝着打牌作乐,酒精刺激着冒险者们的神经,在每一个浴血奋战后狂欢的夜晚。骑士一个人窝在巴斯卡隆酒家的角落里,那些欢声笑语不属于他,他也从不去试图融入进那样的语笑喧阗之中。团队合作是每个冒险者都应学会的,毕竟绝大多数的冒险都得有队友们的协作,骑士也并不例外,正如他不曾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本事去单打独斗一样,他会收起一身的尖刺,与数不清的陌生人组成临时小队。没有计划可以灵敏地做出现场调整,没有默契可以用压倒性的实力来填补,尽管骑士平时谦虚得足够也被谣传孤僻得足够,但他的强大也足以吸引不少人慕名前来与他组队。可一旦卸下了那些在人前强装的客套模样,那双好看的碧蓝色眼睛里流露出的只有如黑墨滴入清水般浓稠到化不开的疲倦,以及淡淡的疏离。是的,在逐渐远离了当初成为冒险者的初心后,所谓的能让人精神大振的挑战也不过是在骑士平淡无波澜的心底增添了一份委靡与倦怠。在婉言谢绝了今天临时队友们的庆祝会邀请后——当然,任谁都能看出对方也只是出于礼貌的客套邀请——骑士先是回了旅馆洗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着清水洗去盔甲上的尘土血渍,他才打算出门解决自己饥肠辘辘到一直在发表不满的肚子。骑士对于自己生活质量的把控可谓是从言行举止到平时习惯都做到了真正的一丝不苟。他从不喜欢将战斗与私下生活混为一谈,因此也将两者的时间划分得一干二净,没人能够例外,包括他自己。

因此此时的骑士丢下维持了一整天的职业微笑,巴斯卡隆酒家角落位置的地方正好空着,没有人会走出热闹非凡的氛围来凑想也知道不愿与人热络的骑士的冷眼,而骑士也乐得享用在私人时间的这份清静,他放松下身体和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慢悠悠地喝着杯中的酒。淡黄色的酒液入口是清凉刺激的霸道感觉,骑士能感受得到酒精给自己带来的益处,他的模样正倒映在杯子里,随着不远处的人声和他的一举一动而微微晃动着点点涟漪的酒水,他没来由地再次想到了那个洁白无暇的身影。从那次以后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骑士仍旧不知道白魔的名字,也没再寻见过她在哪里活动的踪迹,一切都像极一场只属于他自己的梦,甚至他也开始怀疑起了那时双眼所见的是否真实。

像是上天窥探到了他的小小心思,他听到有人迈步走过来的声音,鞋跟踩着木制地板嘎吱作响,来人似乎并不想隐藏自己的到来,行得大方坦然又目标明确——对方是来找自己的,骑士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但良好的教养让他压下了心头的不悦,他略微侧着头抬眸看过去,眼神中透着疑惑和打量。而后他就愣住了。入目是一件雪白干净的长裙,似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荷,如初见那般,携着一缕清风缓缓走来,轻而易举地就隔开了那些酒气浊气和豪言乱语。白魔的皮肤有些偏白,让人感觉有些营养不良和虚弱,她的长相也并没有那么突出,至少在猫魅族中是属于普通寻常的模样,但骑士也是第一次能够那么近距离地看她,他只觉得她美得依旧,神圣的神职员白袍褪下后,与独属于少女的俏皮灵动毫不冲突的优雅的气质反增不减,就连那件简单款式的白裙也变得高贵了起来。“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他听到白魔这么问着,悦耳的声音里含着丝丝笑意如淡水里掺进些许蜜酿的甜醺,骑士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又一次失态。他连忙起身为她拉开自己对面的木椅,倾身做了个绅士的请礼。

白魔抿着唇轻轻笑着落座,骑士心里一下咯噔有些忐忑起了自己方才没出息的表现。于是他别过头去抬手掩着唇清了清嗓子,摆正了坐姿决定优先开口,尽管他的确被白魔的到来搅得不知所措,但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至少也是有目的性的。

“那么,这位白魔小姐...?”骑士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尽量显得自己的微笑完美、语气平易近人些,“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位骑士先生,您和那些银胄团的骑士们不太一样。”骑士听到白魔的笑声了,她模仿着骑士的语气喊着他的名字,唇畔噙着的笑意愈发浓,骑士能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白魔正眉眼微弯地望着他,他又一次在那片深紫色的星辰大海里见到了自己的模样,差一点又沉沦进去,但他这次记得了及时移开视线,但仍局促地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骑士眷恋着那双眼眸却又对此感到不安,就好似自己的伪装总会在那双眼睛前被迅速剥落露出最真实也最不堪的自己。白魔自然是将骑士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藏在桌下交叉相握的手放在腿上压着裙摆,所以骑士没发现也无心去发现,白魔捏着自己手心试图稳定情绪的小举措。

白魔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骑士。在她比现在更年轻气盛的时候,她就见过同样年轻气盛又锋芒毕露的骑士,尽管那是在骑士无论如何都不愿回想起的那一天。可她没有说,她知道骑士不会喜欢这个故事的,纵使那是个他眼前的少女如何芳心暗许于他的故事。

骑士不知道白魔心里的想法,他只是听着白魔的话语疑惑地抬起眼眸,如麦穗般金黄的碎发垂在他的额角,衬着那双如海水般清凉又热情的碧蓝色眼睛更为深邃好看。许久,像是在脑中反复思忖过白魔话语中的含义后仍有诸多不解,骑士总算是出声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是吗。”他轻声叹了口气,用着肯定的语气说出了本该是疑问的话语,“也许因为我并不是什么合格的银胄团骑士罢,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过去,毕竟那几乎成了所有人的谈资。”

是的,那是相当不堪又充满血腥的过去,可冒险者们偏爱将这些作为酒足饭饱后的谈资,在亲身经历者的身后低声发表着他们的看法,而后一传十十传百,也就变得人尽皆知了。

“...不,我的言下之意并非指这个。”白魔望着骑士的眼睛里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微妙情绪,她将它迅速压在心间调起十万分的警戒——她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至少目前她还没这个资格。于是白魔低眸垂首抿了口热茶,氤氲水汽上升迷蒙了她的视线和神情,“很抱歉让您想到了什么,但我的意思是,我的小队正缺少一位像您一般与众不同的骑士。”

“...?”这下轮到骑士彻底的困惑了,他无法透过那白色的蒸汽帘幕看清白魔讲话时的模样,因此他猜不透这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又有几分试探。骑士选择了沉默,长短适中得恰到好处的额发垂在他的额头,他一言不发地望着白魔等着她的下一个举动。但是白魔什么也没做,她只是那样气定神闲地低头喝着茶,也不管刚才那句话到底在骑士心底激起了多大的波浪。时间就这样流逝了许多,白魔手中茶杯里的水也逐渐见底,就在她以为骑士打算拒绝她、心里暗自盘算明天再来邀请的话成功的概率时,她听到骑士终于开口应声作答。“我想,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喜欢与固定的人为伍,因此才未曾加入过什么固定队。”骑士讲的话白魔都是知晓的,她关于骑士这个人了解得比谁都上心,她此行也本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但她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和坚持。总有一天他会同意的,白魔这么想着,准备收拾起身离开,不再打算过分叨扰骑士的私人时间。然而骑士接下来的话让她不甚意外,好看的眼睛里没有掩饰地流露出了惊诧之意。他说,“但既然是临时的话,如果是你的提议,我想我愿意来试一试。”

就像是打破了自己私人时间不喜被人打扰也不喜被混杂进战斗之事的长久以来一直坚持着的习惯一般,骑士就这样随性地打破了自己曾立下了的不再会与固定之人组成固定队的决定,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位正坐在他对面难掩欣喜的美丽女士。

 

骑士并没有像传闻中说的那样不近人情、冷淡孤僻,这是在骑士入队一周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尽管作为队长的龙骑一直在打着哈哈说会找到其他的ST人选,但大家都知道根本找不到骑士这样优秀的人了。骑士是性格孤傲了点,但他有值得他足够骄傲的资本,无论是生活琐事还是战斗后勤,他都能事无巨细得完美完成。骑士是孤独惯了的,所以他才在最开始对所有人都抱有淡淡的疏远感,但在彼此熟悉了之后,他依旧会如其他的骑士那样对队友关心入微,也会偶尔笑着与人打趣开玩笑。骑士是来无影去无踪了些,比如晚上休息的时间他从不会在固定队的房舍里落户睡觉,一到晚饭饭点人就没了个影,就算问平日里总会靠在一起商谈各种事项的白魔也只能得到“不清楚”三个字的应答。不过好在骑士从不会旷掉任何正常活动也不会无故缺席,每天早晨甚至会带着每人份的早餐出现在固定队房舍的大厅里,笑着对每个人都打招呼问好,大家也就都尊重骑士私人时间不参加什么庆祝活动的习惯。

久而久之的,在骑士还在算着时间想着能和白魔再这样平淡相处多久的时候,在他还尚未决心敞开心扉之前,大家伙们倒是已经提前接受了他的加入——毕竟就算骑士最后离队了,他们也曾是队友,帮队友的忙本就该是义不容辞的——于是他们开始计划着怎么偷偷辟谣骑士其实没有那样难以接近。当然,纸是包不住火的,骑士终究还是知道了。在一天的艰苦战斗后,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朝大家笑着说声“辛苦了”就转身离开,而是站在那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白魔望着他的模样便心下了然,外面传言的风向转变想也知道不可能瞒过骑士的耳朵,他是那样的聪慧机敏,又怎会不知是他的队友们的所作所为呢。在对骑士偶然露出的少年般的青涩感到新颖的同时,白魔也在想着在背后助他一力迈过那道他心里的坎。然而就在白魔正欲走过去安抚骑士的时候,固定队房舍的大门因陌生人的到来而被敲响了。“抱歉打扰了,请问骑士...”来人的面目在龙骑打开房门让他进来前就已经被骑士猜到是谁了,这声音太过熟悉,熟悉到他曾经半夜惊醒时都能听到他的忏悔道歉声回荡在耳畔,那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充斥着泪水的咸苦和粘稠恶心的血的气味。

白魔距离骑士最近,她自然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骑士的异样,再抬眸看向来人时,她的眼睛里也满是惊讶。她自然是记得来客的身份的,就在她至今都不会忘记的那一天,她见过他。她心下一惊,想赶紧稳住骑士以免起什么冲突,她当时花了太久的时间才让大家逐渐接受骑士的到来,为此龙骑也曾质问过她为什么一向理性的她在这件事上那么执拗,她只能哑口半晌说出一句“因为我相信他”,无力却充满决心。但她还是晚了一步,白魔还是第一次见到骑士这样的气势凌人,他就像是在被人侵犯领地后狂怒的狼王,露出尖爪和利牙释放出危险而凶猛的气息。骑士没有注意到白魔的小动作,他的目光笔直地锁定在来者的身上,像是一瞬间进入警戒状态的野狼,收起自己柔软的弱点、用满身刚硬的皮毛和紧绷的肌肉来完全武装起自己。他相信对方也是看到了的,因为那人正回看着他,用他看不透的深邃眼神打量着他。“我们出去谈吧,暗骑。”他这么说道,先发制人的同时也适时地保护了他如今在意的人们和她。在众人的目光下,他察觉到了白魔的担心,于是他转过头去朝正望着他的白魔笑了笑,他在那双依旧美丽如星辰的深紫海洋里找到了自己的身影,几乎是同时间的,他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至少白魔会站在他身边的,骑士没来由地这么觉得,只是他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他对此也深信不疑。然后他绕过大厅摆放着的桌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和暗骑一起走出了屋子。

 

“你说吧,有什么事吗。”骑士一改往常对所有人的友好和善,板着脸一脸严肃地问着,语气里还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怒气。他在暗骑的面前根本就不用伪装什么温柔,他们当了太久的搭档做了太久的朋友了,因此对彼此都可谓是了如指掌。

“...啧,你还没放下当年的心结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暗骑咂了咂嘴,在骑士没好气的瞪眼怒视下适当地住了嘴。他对骑士的硬脾气也深谙其理,毕竟当年那事他也是另一个参与者,四舍五入也就算是那个骑士近年来一直被人谣传不好相处的罪魁祸首了。不过想来也是,当时的他们都年轻气盛火气旺,做什么事都容易上头,也没什么充分的阅历经历,在听信歹人的谗言后他也没怎么细想,拎着大剑就去与骑士做了决斗,大有不拼个鱼死网破誓不罢休的气势。是在他的咄咄逼人之下,骑士被他逼至绝境没有了退路,最后在广场边的厮杀决斗是两人用着真刀实剑进行的,他的挥剑可谓是次次直奔骑士的弱点而去的,刀刀致命。但在他不敌骑士被刺中身体倒下后的那时,他看着骑士布满血丝的抑制着被背叛的愤怒和对友人的不舍情感交织的双眸,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无法挽回的大错。“...从今往后好自为之吧。”暗骑听到骑士这么说着,他看到骑士站起身丢下了自己的剑盾,逆着光而立的骑士让人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神情,只是像极了被抽去主心骨的人,一下子颓废了不少。他仿佛能听见骑士在层层堆砌起心墙,将自己牢牢地阻隔在里面,把他拒之门外。

暗骑想要起身伸手去抓住骑士的手,试图最后挽留决意离开的骑士,但腹部并不致命的伤口却拖住了他的行动,在最后他只能看着骑士一摇一摆却又步伐坚定地离开,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对不起!”直到骑士的身影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暗骑终于铆足了一股劲朝他大声道歉,虽然不知道骑士能不能听到,但他愧疚心当前也顾不上什么了,至少在最后,他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此时暗骑正完好无损站在骑士面前,当年的那一剑属实是骑士手下留情了,伤口刺得不深也幸亏围观群众送他去及时治愈,不然按照骑士一向对敌的狠劲,恐怕他早就是一缕亡魂了。想想都觉得后怕的暗骑打了个激灵,在骑士显然还带着怒气和不想搭理的眼神下双手合十举在面前朝他再次道歉:“当时的事是我听信小人谗言了,感谢骑士大人的不杀之恩,我也知道错了,这不才一直在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嘛。”

“……唉。”骑士长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早就跨过了这个坎,只是心结依旧摆在那,谁都知道他们之间横着的隔阂有多深,他们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于是骑士也收起了自己佯装的冷漠,他看着面前的暗骑依旧热血开朗,只是被岁月磨去了棱角显得更成熟了,其余的一切都是他最熟悉的模样。所以他还是心软了,有意无意地瞥了眼暗骑肚子上被他刺伤的地方,装作不在乎地随口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暗骑有多了解骑士啊,他当然清楚骑士隐藏在强大孤傲下的柔软细腻的心思,他转过头去指了指在门内站着担忧地望向这边的白魔,特意提高音量讲着话让她也能够听见,唇角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这都多久过去了啊,再差的自愈能力也该恢复了。不过我的伤还得多亏了这位白魔小姐,我记得当时就是她给我包扎的伤口,我一感动还告诉了她前因后果呢。”

“嗯…啊?”骑士先是点头确认了暗骑确实并无大碍,他一直悬着的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的担心总算落了地,只是暗骑接下来的话让他直接愣在了原地。什么、当时白魔就在场?骑士不可置信地顺着暗骑指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他看到白魔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极了在给孩子恶作剧过后收拾烂摊子的母亲。白魔走过来站定在两人的面前,即使莫名其妙地被暗骑供出来她仍举止优雅地泰然处之。“我当时的确是在那里,并且看到了全过程。”白魔的语气顿了顿,像是快速斟酌了一番言语,而后她坦然地抬眸对上骑士的目光,眼神里依旧如玉石般纯粹得不含任何杂质,那是她的憧憬,是她的爱慕,此刻正毫不吝啬地一一呈现在骑士的眼前。曾经她还在担心着自己说出话的时机是否不合时宜,而今她只觉得已经到了最佳选择的时刻,“我从暗骑这里了解到事情的始末后去找过你,你的行踪并不难找,毕竟你一直都站在流言蜚语的暴风中心。但你行得坦荡而勇敢,在四起的胡乱谣言中负重前行,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刚正。我曾试过去反驳那些谣言,想必暗骑也是如此,但我们都失败了,所以我想、哪怕有一点的可能,会不会有一个人能出现在你身边,温暖你冰冷又破碎的心,与你并肩同行呢…如果那个人能是我的话。”

“哈哈哈,哎呀没想到骑士你也是艳遇不浅啊,我原本想来找你回来的,我可是重新组了新的队伍。”暗骑朗声笑着,他朝骑士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而后摆着手就打算离开了,“不过看来已经有人先我一步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们的互诉衷情时间了,下次再聊!”

骑士看着暗骑转身离去的背影,最后还是没能硬起心来痛斥他,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了,一切事物包括当时万般复杂的情绪都早已尘埃落定,再提也就没什么必要了。于是他缓和了强硬的语气,在最后向他这位曾经最好的挚友搭档送上了道别与承诺:“好,下次再聊。”

接着,他将视线转回到白魔的身上,美丽的女士仍在仰着头看他,亮如星河的眼眸里闪着他曾无比希冀的爱恋之情,他终于能贪婪地欣赏那双眼睛里只有他一人身影的模样。骑士也有着自私懦弱而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的剑曾饮过友人的血,因此他一直对自己能否光明地站在白魔身侧存疑。但他一直都知道的,他从不能在白魔的面前隐藏起自己的心思,像是冰川最终会在阳光下融化成水,骑士的孤傲也逐渐在她的柔情似水下化作虚无。而她还在等着他的回答,骑士这么想着,伸手牵住了白魔的手,他俯身单膝着地跪在地上,白魔的皮肤依旧偏白,手背处的肌肤下还能看见血脉的颜色,但这双手也细长而有力,她曾用这双手无数次治愈了他的伤口。所以骑士低下头,在白魔的手背上落下轻轻的一吻,这是骑士的最高礼节,也是骑士献上的无上忠诚。

“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留在你身边做任何事,我的白魔女士。”

他将成为她的剑,为她而战。他将成为她的盾,护她周全。他的荣誉将与她共享,他的忠诚将与她同在。

 

在冰原中孤独行走了太久的孤狼也会眷恋狼窝的温暖,而再孤傲的勇士也终将会回到家的怀抱。骑士终于找到了他的归处,找到了那个在风雪交加中仍会与他挽手并肩的、他将用一生去守护的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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